故意上钩的胖雩y

【葱花鱼】钟情

私设：小雩是游魂

先前看鬼攻文的一个灵感

“我爱你千百年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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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南发生一起凶杀案，被害人惨死。刑侦支队赶到现场看着惨死的人儿心中惋惜感慨，誓要还其一个公道。 

步重华带着一身疲惫躺在床上，初秋的天，有些凉。 

案子蹊跷难办，步重华带着队员连着加班通宵，收获甚微。 

不知是不是最近办案过于疲惫，还是弦崩得太紧，他竟觉得家中有些不对劲儿。入了秋，房间里凉点实属正常，可是这凉有些不同寻常，透着一股子阴冷。他疲累地按按鼻梁，重重叹出口气，想着还是得先休息，不能案子没结束人先累倒了。 

呼—— 

凉风吹起步重华额前碎发，他猛然睁开眼。 

哪儿来的风。 

门窗紧闭的房间，哪儿来的风。 

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，但是心中难免是有些畏怯。卧室里静得很，他似乎听到自己快速而强烈的心跳声。砰砰砰，敲打着心房。许是近日操劳过度，没一会儿他竟然睡着了，一夜无梦。 

翌日回到警局，几日无进展的案件突然出现突破性线索，步重华带着人连夜排查走访复勘取证。案子有进展无疑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，只是，众人发现沿着这条线索查下去，没几天该案件再次陷入一筹莫展的境地。

步重华愈发觉得家里有些怪异，再结合诡异的案件，即使他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，此时也隐隐觉得两厢有牵连。

连日的加班勘察让精英疲惫不堪，资料看到一半有些许困意。半梦半醒之间，他好似感受到一抹近在咫尺的呼吸，恍然梦醒，身上盖着一条薄毯。

“你放心，我一定会让真相大白，还你一个公道。”步重华捏着薄毯一角，语气郑重而坚定。

呼，凉风吹过他面颊，像是一个擦脸而过的亲吻。

步重华抿紧嘴唇，似乎想说些什么，内心好是一番挣扎还是没说出口。

耳边略过一道笑语，像是调戏又像是无奈。

“你……”

啪一声打断步重华的话语，室内灯光全熄，只剩窗外投射进来丝丝微光。

“害怕了？”方才那模糊低笑变得清晰起来，仿佛那人坐在对面同自己讲话。

“不害怕。”步重华用平时审讯的语气道，“请你如实描述死前见闻。”

“有点久远。”那人语调懒懒，“说出来对你们的案件也没用啊。”

“当然有用，作为当事人你的描述是最有利的证明！”

“谁跟你说我是当事人？”

“……什么？”前一句话步重华还觉得他是不配合，语气也严肃起来，却没想到来了这么一个反转。

“步队长，你审人之前都不问名字的吗？”那人似乎是往后靠了，声音显得有些远。

步重华显然噎了一下，过好一会儿才开口问：“名字。”

“吴雩。”

案件终于在月底结案，众人劳累几个月得到解放，步支队大手一挥批了一周假，得到下属们五百斤的感激涕零。

“我回来了！”步重华在玄关处换好鞋，拎着打包盒往厨房走去，“出来吃饭。”

话音刚落，吴雩的身影出现在开放式厨房吧台的高脚凳上。

步重华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，这么说好像不太确切，因为吴雩就是一只鬼。可是他总会忘记那人是只鬼，或许是因为他的行为与常人无异吧。

毕竟体质因素摆在那里，吴雩吃不了太多阳间食物。吃完撑着脸听步重华讲白天的事情，步支队的日子实在说不上有趣，可吴雩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。

步重华说：“你要是觉得待在家里无聊，就出去转转。”

吴雩摇摇头：“这世间还有哪里我没去过。”

步重华一想也对，吴雩说他已经在世间游荡千年了，必定是哪哪儿都去过了。

“你遇到的新鲜事不少吧，也说来听听。”

吴雩没有即刻回复，步重华抬头看他，暖黄灯光打在他头顶，让他看起来安静又疏离。

他说：“不记得了。”

“噢。”不知怎的，步重华觉得兴致恹恹，心底某处飞起的一只萤火被腐草覆盖，看不见了。

“所以，你也会这样跟别人回家。”步重华低着头，声音很轻，仿佛在自说自话。

上次他问吴雩，为什么会来他家。吴雩说他想看案件大白于天下，看他们告慰受害者在天之灵。步重华又问他生前是不是警察，或者死后有冤案，他说不是，千年前他只是一介书生，死因却不愿意细说。

“领导。”

吴雩说他每次说话都是一副领导范儿，所以就这样称呼他：“再收留我一段日子呗。”

“理由。”

“领导家能蹭吃蹭喝呗，再说你也是一个人住着大房子，多我一个不多，我还能陪陪你。”

陪陪你……

“多久？”你愿意陪我多久？

吴雩没领会到步重华的意思，调笑：“等你有女朋友，以后娶妻生子了就用不着我陪了。”

“我不会交女朋友，也不娶妻生子。”步重华抬眼直直望着吴雩的眼睛，心底那处腐草下星星点点亮起萤火。

“那感情好啊，能蹭吃蹭喝一辈子。”

今天有个人说，要陪我一辈子。

“你们……之间是不是能交流，还是你会问灵什么的？”又一件蹊跷诡异的凶杀案，步重华带人出现场，吴雩也跟着过来。

吴雩挠挠头，随后隐没在黑暗里，过了一会儿回来道：“他认生。”

步重华：……

步重华：“所以你来，是来给我壮胆的吗？”

吴雩唔了一声说：“不，我来吓唬你的小同事的。”

他拉了把蔡麟的袖子，吓得人家大叫一声紧接着被廖刚狠狠拍了一脑瓜，委屈巴巴的。

步重华表示明白——来添乱的。

“你先回去吧，我今天尽量早点回家。”惨案现场怨气太重，对吴雩的影响太大。

“嗯？步支队，你在跟谁说话呢？”廖刚经过冷不丁听到一句，满头疑惑。

“没什么。”步重华语气淡淡，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。

廖刚噢噢两声马上去勘察现场，在步重华转身之际被蔡麟一把拽走。

“哦呦，你吓我一跳，”廖刚拍开蔡麟的爪子，呵斥，“赶紧去勘察，去搬东西，早点结束早点回去！”

“廖哥，廖哥！”蔡麟忙拉住廖刚的胳膊，四下张望着，压低声音，“你不觉得这里不太干净吗？！而且！步支队今天总是自言自语，你说步支队是不是……”

“干你的活去！”廖刚给蔡麟一个脑瓜子，“我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，不要自己吓唬自己！”

“那廖哥你之前让我们背的风水禁忌……”可怜的小蔡警官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脚踹去搬尸块了。

一直忙到凌晨两点才结束，当众人以为工作狂步支队又要彻夜加班时，他交代完事情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走了——对，万年工作狂先回家了！！！

蔡麟悄悄拉拉廖刚的衣服，小声说：“我就说步支队不太对劲吧……”

随后小蔡警官因为背后议论上司得到了廖副支队一阵爱的抚摸。

“我回来了！”步重华喊道。

下一秒，一个带着凉意的身子从背后贴上来：“饭热好了。”

“好。”步重华握住贴在腰间的手，拉着他一同走去厨房。

暖黄的灯光下，热好的饭菜和温柔的爱人，工作一天的疲惫瞬间消失。

“步支队是恋爱了对吧？！”

“不然脖子上的红斑是蚊子咬的吗？”

“额，我觉得还是蚊子咬的概率更大一些。”

“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！”

“附议！”

“我觉得说是步支队自己咬的都比他恋爱的可能性大！” 

“你记得晚上睡觉睁着一只眼睛哈哈哈！”

……

“你们在说什么？”一道轻快又有些疑惑的声音传来。

“我们在说步支队……”蔡麟的声音戛然而止，刚才是谁在说话？这不是他们队里人的声音！

“你们有没有听见谁在说话？”蔡麟问。

“没有啊。”众人纷纷否认。

蔡麟只当是自己听错，疑惑间，步重华推开办公室的门出来，众人迅速回归工位认真盯着手头的资料。

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关，吴雩一脸无辜地看着步重华。

“你别老去吓唬人。”步重华点点吴雩额头，语气有些无奈。

“我就是好奇，”吴雩笑道，“他们的意思说你要单身一辈子。”

步重华不去理会这些玩笑，而是认真看着吴雩：“我只希望这辈子能长一点。”

 

其实步重华也想过，他或许还能再能陪吴雩七八十年，但这对于在世间千年的吴雩而言是微不足道的。

他的一辈子于吴雩不过须臾。

“在人世间这么久，你爱过很多人吗？”步重华突然问，吴雩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快感中回过神，一时发愣。

没等吴雩回复，他低声说：“没关系，我还是爱你。”

没关系，我还是爱你。

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，还有几分没有散去的情y。这句话就像是解封记忆的一记灵光，让那些尘封多年的记忆再一次如潮水般涌现——

“没事，我仍然会爱你”

“我还是爱你”

“无妨，吾仍心悦于你”

“我不介意，我爱你”

“我比以往任何一个人都爱你，信我” 

“无论如何我都爱你”

“……” 

话语混杂在一起，由远及近在他耳边萦绕，一遍遍重复，一遍遍略耳而过——

最后所有声音都被定格，吴雩的脑子有一瞬的空白，那道悠远又熟悉的声音传来，一字一字敲在他的心上——

“吴雩，我生生世世都爱你。”

他信守承诺，生生世世只爱一个人。

吴雩回过神，手臂揽上步重华的脖子，奋力迎合，他什么也没有说，他将所有感情都倾注在这场云雨之中。

在人世间飘荡千年，我只爱了你一个。

——

End.